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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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紧跟牺牲者的脚步，只因它将为你指明通往生的窄道；
冲锋向前，将敌人活活吞下！
你不可忘记牺牲者的面容，而当让其坚定你动摇的勇气；
正直的人，必不至惧怕！
得他们的宝物，丰盈你们的房屋。
为了公爵！
为了维多利亚！
——节选自伦蒂尼姆某次战前演讲
1098年冬
卡拉顿城
格拉尼夏栎！
格拉尼最后一次，以卡拉顿骑警的命令，夏栎你必须好好休息！
格拉尼二十四小时之内，你不准再靠近难民营一步。
夏栎骑警格拉尼。
夏栎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拒绝一名医生的帮助吗？
格拉尼不久前找到我，希望我能为来自伦蒂尼姆的难民提供一些简单的医疗帮助。
不过事情很快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格拉尼从第一天开始你就没有离开过营地。
格拉尼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
夏栎可你也知道，他们现在急需的不止是衣服、食物和水源。
夏栎城里大部分的医生都已经被征召走，公爵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花心思。
夏栎他同意集中收留难民也只是怕闹出不必要的乱子。
格拉尼既然如此，那如果你倒下了......
格拉尼我该去找谁帮忙？
格拉尼我该找谁来给你看病？
夏栎嗯？
夏栎你是不是太小看我这个德鲁伊医生了？
夏栎我知道自己的极限。
格拉尼我不知道。
格拉尼所以，哪怕是把你关起来，我都要让你好好睡一觉。
夏栎那我更不可能睡着了。
夏栎二十四小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格拉尼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栎？唉......
夏栎？这可不是让你逞英雄的时候。
夏栎你又来了。
那个烦人的家伙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嘲笑我。
夏栎？就算你每分每秒都守在那里又能怎么样呢。
夏栎？你不可能救得了他们所有人。
夏栎你知道我不会听你的。
夏栎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
夏栎我只是在尽力而为......
太多的时候，我还是来不及去检查躺在纸板上一动不动的菲林是不是真的只是过于劳累。
只能被迫眼睁睁地看着。
哭泣无助的幼童，逆着被恐惧驱赶的人群，最终隐没在大地的怀抱。
夏栎？尽力而为......
夏栎？这么说会让你觉得好受点吗？
夏栎......
夏栎你可以闭嘴了。
夏栎？我不说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夏栎？你依旧不愿意承认，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夏栎？你在害怕，害怕生命消失在你的手上。
夏栎？就像那次一样。
夏栎那次不一样！
夏栎不一样！
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个家伙。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格拉尼夏栎？
夏栎格拉尼，我需要你现在去城外帮我做件事。
格拉尼你别想找借口支开我。
格拉尼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夏栎我从哥伦比亚联系到了一批急需的药品，那些雇佣兵明天一早会在卡拉顿城外接头。
夏栎你是骑警，进城以后搜捕的队伍不会怀疑你。
夏栎你知道这些药品有多重要。
格拉尼......
格拉尼行，但你不准离开！
高多汀的军警不会忽视难民营如此危险的地方。
他们会不定时地出现在那里，搜捕每一个隐藏在其中的逃兵。
或者......
看起来像逃兵的人。
即便那人骨瘦如柴。
夏栎？就算你不爱听我也会继续说下去。
夏栎？对于这些人，活下去真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夏栎？苦难，饥饿，刀剑，仇恨，嫉妒......
夏栎？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
夏栎？相比之下，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是吗？
夏栎从一个医生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作呕。
夏栎？可明明你才是医生。
夏栎？而我，是维多利亚的军人。
夏栎......
夏栎我早已抛弃了那个身份。
夏栎？可你依旧记得。
夏栎无所谓。
夏栎？停电了。
夏栎......
夏栎？上一次这么安静的时候......
夏栎？哦对，就是当初你问我同样的话的时候。
夏栎我问你什么了？
夏栎？不被祝福的生命。
夏栎？并不可怕的死亡。
夏栎？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夏栎......
黑暗中，我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夏栎福莱斯特。
夏栎？你想起来了？
夏栎他在这里。
夏栎？......
夏栎？福莱斯特！
夏栎？醒醒！
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争斗。
我失去了全部的战友。
福莱斯特呃啊！
福莱斯特咳咳......队长......
福莱斯特我......我不行了......
夏栎？坚持住，现在不是迟疑和畏惧的时候。
夏栎？只要穿过这片废墟，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福莱斯特咳咳......队长......
夏栎？福莱斯特下士！
夏栎？我命令你，起来！
夏栎？我背着你。
夏栎他的伤太重了。
那个冷血的家伙总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夏栎？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夏栎？他是我的士兵，我一定会带他回去！
夏栎带他回去？
夏栎他们死了，被称作英雄。
夏栎炉子越烧越旺。
夏栎更多的孩子还会被扔进去。
夏栎？你有空跟我废话，不如想办法好好看看他的伤！
夏栎我可以勉强止住血，但依旧无济于事。
夏栎我知道你需要他活着回去。
夏栎你想撕开那些始作俑者的伪装，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作的孽！
夏栎你想将这如毒苹果般被精心包装过的荣耀，生生从孩子的口中抠出！
夏栎？够了！
夏栎？是！我就是这样自私！
夏栎最终，你只会是一个人回到家乡。
夏栎背上所有的骂名。
夏栎不会有人听你的故事。
夏栎那些家乡的孩子不会听，英雄的传说远比残酷的现实更吸引人。
夏栎那些酒馆里的男人不会听，因为你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他们眼球的东西。
夏栎那些始作俑者不会听，只会怪你将火星溅在了他们心爱的地毯上。
夏栎？够了！够了！够了！
夏栎你......
夏栎？我说闭嘴！
夏栎福莱斯特......
陌生的男子原来你还记得我哥哥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人我有些恍惚。
倒不是因为他正用刀指着我的脖子，而是他和那个孩子太过相似。
他一直藏在这里，躲着我们所有人。
却瞒不过大地。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格拉尼。
陌生的男子我不会认错，是你带回了哥哥的阵亡通知书。
陌生的男子不过也许你已经对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印象了。
陌生的男子毕竟在难民营认出你后，我观察了几天，你居然没有察觉到我。
夏栎......
陌生的男子所以你现在是医生了？
陌生的男子我看见那个菲林对你感激涕零，看见你救好的小女孩满脸笑容。
陌生的男子你很开心吧？
陌生的男子该死！*维多利亚俚语*！
夏栎？哀嚎，哭诉，悲鸣......
夏栎大地的根脉已经在这片大地上枯萎。
夏栎？我听到的只有这些......
夏栎令人感到窒息。
陌生的男子你很享受吧，赎罪的感觉。
陌生的男子可我的哥哥已经死了！
陌生的男子你自以为是的心安理得有什么用！
夏栎？你做了什么？！
夏栎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
福莱斯特队长......杀了我吧。
福莱斯特我的腿已经断了，我不想回去被妈妈看见我这副样子......
福莱斯特还有我的弟弟，他一直以我为骄傲......
福莱斯特而且听说......阵亡士兵能够拿到更高的抚恤金......
夏栎你看。
夏栎对他来说，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夏栎死亡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
夏栎？......
福莱斯特队长！那个......
福莱斯特请你回去一定告诉他们，我最帅气的样子！
福莱斯特嘿嘿......
福莱斯特我不能破坏我在弟弟眼里的形象。
夏栎呵，到头来......
夏栎他还是会成为榜样。
夏栎？他不想死。
夏栎？他只是害怕活下去......
福莱斯特队长，动手吧。
福莱斯特其实我知道，没了这条腿......我只会是个废物。
福莱斯特所以......
福莱斯特这样也挺好......
夏栎？够了！
夏栎？不要再说了！
夏栎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等等！队长！
我不想死！
我想回家......
夏栎愿生命长存。
陌生的男子混蛋！
陌生的男子你为什么要沉默？说话！
夏栎你是福莱斯特的弟弟，米克尔。
夏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此时此刻应该是在伦蒂尼姆前线，高多汀公爵的军队里，而不是这里。
夏栎所以......
米克尔没错，我是一名逃兵。
米克尔你现在就可以去告发我。
夏栎既然你会来这里找我，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米克尔......
米克尔如果有别的可能，我真不想来找你。
我宁可相信，福莱斯特没有死。
他此时就站在我面前。
但我没法欺骗自己。
夏栎？你杀了他。
夏栎我别无选择。
夏栎？他祈求你的怜悯。
夏栎他得以平静地离开。
夏栎？所以你杀了他！
夏栎你说完了吗？
米克尔我没有！
米克尔*维多利亚俚语*！
米克尔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夏栎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被搜捕的逃兵，包括米克尔的战友，都被关押在卡拉顿城西侧的位置。
他让我帮他救出那些人。
我让他伪装成我店铺里的员工。
一家花店。
花店？
米克尔所以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时候......
米克尔那些混蛋就在搞这些东西。
米克尔庆功宴？
夏栎庆功宴。
米克尔*维多利亚俚语*！
米克尔而你对此无动于衷？
夏栎......
这些花换来了上面对难民营的默许。
换来了一些基本的物资。
换来了一些必要的特权。
换来了不止一条人命。
米克尔就靠这个？
夏栎不止。
夏栎但也的确是靠着这些花。
米克尔......
夏栎？你还是放不下那可笑的幻想。
夏栎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夏栎？所谓的难民营不过是他们一时心善扔给孩子的玩具。
夏栎？他们今天可以让你行医救人，把大家庇护在沙子砌成的城堡里。
夏栎？可明天他们也可以让你杀人，推倒城堡，把所有人掩埋在黄沙之下。
夏栎？只要那些难民闹不出大的乱子，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夏栎我是医生。
夏栎我不会杀人。
夏栎？可如果是其他人来做呢？
夏栎那你应该问你自己，一个维多利亚的军人这时候该做什么。
夏栎？那如果是和福莱斯特一样呢......
夏栎？请求你。
夏栎......
夏栎？你在害怕，从在难民营的第一天开始。
夏栎？当战争持续下去，当生命不再值得被期待。
夏栎？当生命不再被尊重。
夏栎？你知道这种事情必然会发生。
夏栎？也必然不会只发生一次。
夏栎？你要怎么做，夏栎医生。
夏栎......
米克尔怎么办？！
米克尔前面有搜捕队在检查！
米克尔*维多利亚俚语*!
说实话，在一片灰暗泥泞、周围人满是疲色的街道上带着如此多的鲜花，自然是十分扎眼。
夏栎不要慌。
夏栎他们不会过问的。
不过搜捕队很聪明，他们不会自找麻烦。
毕竟还能有谁会在这种时候需要如此多的鲜花布置自己的晚会呢？
米克尔唔......
米克尔走快点。
夏栎你还在担心我会举报你？
米克尔我在难民营观察了你很久，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米克尔所以我敢来赌。
夏栎......
米克尔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米克尔这并不代表我信任你。
米克尔而且我很讨厌你。
夏栎我只想提醒你，如果你继续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只会主动把搜捕队引过来。
米克尔......
米克尔不用你担心。
搜捕队士兵A都安静点！叫什么叫！
搜捕队士兵A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搜捕队士兵B欸，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好闷，喘不上气?
搜捕队士兵B还有一点......
搜捕队士兵A我怎么感觉有一股......香味？
愿大地再一次眷顾生命......
搜捕队士兵A喂，你看！
搜捕队士兵A通风管！
搜捕队士兵B什么？！
搜捕队士兵B那是......花？
愿大地慈悲，让迷失的孩子沉睡在她的怀抱......
搜捕队士兵A呃......
搜捕队士兵B怎么......
夏栎出来吧。
夏栎去找你的战友。
米克尔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源石技艺。
夏栎只是家乡的一些传统。
米克尔那这些家伙......
夏栎这些人只是昏睡过去了。
夏栎你有足够的时间带着要救的人离开。
米克尔哼......
我能猜到米克尔那一瞬间想做什么。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把刀抽出来......
他的确太像他的哥哥了。
错误的人，错误的地点，错误的身份。
狼狈的逃兵米克尔？！
瘦弱的逃兵你怎么进来的？
米克尔我是来救你们的。
米克尔快跟我走！
瘦弱的逃兵你可以啊！
狼狈的逃兵你旁边那人是谁？
米克尔她......
米克尔她只是帮忙的。
米克尔我们走。
狼狈的逃兵等下！
狼狈的逃兵这些搜捕队的混蛋。
狼狈的逃兵我还要跟他们算账。
狼狈的逃兵你干嘛？
夏栎我和米克尔是来救你们的。
夏栎不是来杀他们的。
瘦弱的逃兵*维多利亚俚语*！
狼狈的逃兵你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夏栎我很清楚。
夏栎？你当然清楚他们在难民营做了什么。
夏栎？你为什么要阻止逃兵们除掉这些败类？
夏栎听听你说的话。
夏栎上一秒你还在质问我。
夏栎现在却按捺不住，已经想要主动结束别人的生命。
夏栎当然，也是出于正大光明、理所当然的理由。
夏栎？......
狼狈的逃兵你让开！
夏栎不行。
夏栎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狼狈的逃兵......
狼狈的逃兵那你让我打他一拳。
夏栎可以。
瘦弱的逃兵那这里关着的其他人怎么办？
瘦弱的逃兵要放他们出来吗？
我让他们把所有人都放出来。
告诉他们出城的方向。
那些搜捕队，我把他们全部锁进了牢房里。
米克尔你救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救这些人？
夏栎我们走吧。
夏栎趁着还没闹出太大的动静。
米克尔......
米克尔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米克尔那里藏着我们全部的补给和物资。
夏栎？这个位置......
夏栎你没记错。
夏栎就是那里。
果然。
我对这里实在是太过熟悉......
米克尔这里是福莱斯特的墓地。
米克尔我的哥哥。
夏栎我当然记得。
夏栎是我亲手......
夏栎将他埋葬在这里。
米克尔我不明白......
米克尔......
米克尔*维多利亚俚语*！
米克尔啊！我越来越想不明白！
米克尔为什么？!
夏栎......
米克尔你能在难民营救下那么多的人，哪怕再重的伤势。
米克尔你能带着我们这些人轻松地逃过搜捕，穿过封锁的城市。
米克尔你甚至选择救下了搜捕队的那帮混蛋，那群该死的家伙。
米克尔可为什么，你偏偏就扔下了我的哥哥！
米克尔为什么你不救他？！
夏栎我无能为力。
夏栎说谎吗？
夏栎也行。
夏栎就告诉他......
夏栎他的哥哥伤得太重。
夏栎告诉他战斗的失败不是你的错。
夏栎告诉他，这一切的恶果应该是上面那些混蛋的错。
夏栎或许这能让他好受一点。
夏栎？所以这样你就心安理得了吗？
夏栎？不用去说实话。
夏栎......
夏栎？好受一点......
夏栎？所以你就可以选择撒谎。
夏栎我没有。
夏栎？所以你就可以选择杀人。
夏栎我不会。
夏栎？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夏栎？继续找借口吗？！
米克尔回答我！
米克尔你看着我！
米克尔看着福莱斯特。
夏栎......
夏栎战斗的过程毫无意义。
夏栎我们全军覆没，除了我和你的哥哥。
米克尔什么？
夏栎我试图带他逃出来，但他实在伤得太重。
夏栎所以最后......
夏栎我给予了他平静的死亡。
米克尔平静的死亡？
米克尔你是说......
夏栎对，是我杀了他。
米克尔......
米克尔......
米克尔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
米克尔*维多利亚俚语*！
米克尔你杀了他？
夏栎是的。
夏栎我不忍心再看着他饱受折磨下去......
夏栎我不想看见他回到家乡，变成一个被战争迫害的疯子。
米克尔不！
米克尔你胡说！
从店里出来以后，米克尔握在刀柄上的手从未松开，但他也从未将刀从刀鞘里拔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手里的刀，指向了我。
夏栎你可以杀了我。
夏栎但是我并不因为你哥的死，而亏欠你分毫。
米克尔你杀了他！
米克尔你杀了自己的战友！
夏栎没错。
夏栎我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值得夸赞的地方。
夏栎我杀死了我的士兵。
夏栎我做了一个医生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夏栎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可以解释我的行为。
夏栎但是，这是我必须做的决定。
米克尔你不要说了！
米克尔我不会饶了你的！
夏栎但我会救你，也是因为你的哥哥。
夏栎你很像他。
夏栎你们所有人都很像他。
瘦弱的逃兵......
狼狈的逃兵......
夏栎被蒙上眼的孩子。
夏栎被驱赶，被勾引，被引诱。
夏栎一个挨着一个的肩膀......
夏栎一个跟着一个的脚步......
夏栎怀着热血......奔赴死亡。
米克尔......
夏栎死亡从不应如此受到追捧。
夏栎生命本该受到祝福。
夏栎你有选择生命的权利。
夏栎大地会永远拥抱疲惫不堪的孩子。
夏栎所以我会救你。
米克尔......
米克尔你知道吗，哥哥每次写信回来......
米克尔无论说什么事情都会提到你。
米克尔说你是一名好队长，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动辄打骂......
米克尔说你很照顾他......
米克尔我相信哥哥不会说谎......
夏栎......
米克尔我相信......
米克尔你会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米克尔谢谢你救了我。
米克尔我会好好活下去。
我看到米克尔慢慢低下头。
我能感到他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
米克尔这几天我能看出来，你的确很厉害。
米克尔......
瘦弱的逃兵米克尔！
瘦弱的逃兵你干什么！
米克尔但我还是无法接受。
米克尔对不起。
夏栎你不还手吗？这一刀！
夏栎？你不也没还手吗？
夏栎他捅偏了。
夏栎？他是故意的？
夏栎这不重要。
夏栎？......
夏栎？喂，你都不生气吗？
夏栎？明明该被责难的不应该是你。
夏栎？明明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发生的这些事情本就不该质问你。
夏栎当年发生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现在深究都没有了意义。
夏栎苦痛，伤害，仇恨，刀剑，嫉妒......将我们与大地深深隔开。
夏栎在这个时刻，我们都是受害者。
夏栎？......
夏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夏栎福莱斯特一定希望他的弟弟可以好好活下去。
夏栎这一刻，他获得了新生，重新寻到了大地的根脉。
夏栎如果继续彼此迫害......
夏栎让仇恨驱赶着仇恨......
夏栎不正应了他们的想法。
夏栎？他们？
夏栎他们。
夏栎所以——
夏栎这是给他最好的交待。
夏栎你也不用一直怪罪自己了。
夏栎？嗯，恭喜你。
夏栎？你真好。
夏栎？这下成功把自己害死了。
夏栎你真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夏栎？明明你才是医生。
夏栎？更是德鲁伊的祭司。
夏栎？你要放弃生命吗？
夏栎......
柯丽娜求求你，帮我照顾好他。
柯丽娜咳咳......我......
死亡从不应如此受到追捧。
生命本该受到祝福。
德林妈妈......
夏栎......
夏栎你们先带孩子出去吧。
几乎每一天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面孔，但我仍会试图去记住他们的名字，生命不该就这样毫无痕迹地被遗弃。
苦根夏栎你？！
苦根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苦根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
夏栎我就是医生。
夏栎也曾是维多利亚的军人。
夏栎现在是罗德岛的驻外干员，是罗德岛在高多汀的情报人员。
受难者被高高挂起。
你们看，那就是英雄！
站在架子下的好事者大声地喊道。
夏栎博士已经前往了伦蒂尼姆。
夏栎他们需要我们的情报支援。
苦根可是你......
夏栎我没事。
夏栎只是刚刚去了一趟难民营而已。
英雄！
英雄！
孩子们大声地喊道。
却没注意母亲眼里忧虑的眼神。
夏栎幸好格拉尼还没回来，她不追问个明白可绝不会罢休。
夏栎希望她那边一切顺利，别遇上什么麻烦。
夏栎我还是赶紧装睡比较好......
又是一天的黄昏。
但黑夜不会长久。
格拉尼夏栎！
格拉尼你有没有好好休息？
澄闪夏栎姐。
澄闪我来看你了。
夏栎晚上好......
夏栎咳咳......
澄闪夏栎姐！
格拉尼你看你！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话！
夏栎格拉尼，规定的二十四小时要到了哦。
格拉尼那我就再禁足你二十四小时！
格拉尼你现在给我马上躺下！
澄闪夏栎姐，你脸色真的好差。
夏栎我没事，乖啦。
夏栎对了，我给你烤了饼干哦。
死亡扔下了死者，并垂涎生者。可怕的折磨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些互相念记着的朋友，以及那些难以释怀的亲人。
愿大地宽容。
愿生命长存。
愿......
格拉尼夏栎！
夏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