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
< 渡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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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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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疑的男性下手一定要稳，听见了吗？
- 可疑的男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手你就别干了。
- 垂头丧气的男性嗯。
- 可疑的男性对，就这么用劲——
- 垂头丧气的男性......啊！
- 珀耳不是让你手稳一点吗，怎么又划坏了......
- 珀耳样张又不是没有，你用铁笔在蜡纸上原样刻出来就行，这事有这么难吗？
- 垂头丧气的男性顾问老大，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上面的鬼画符七扭八歪......
- 珀耳那是字，“凭此券可享换物八折”。
- 垂头丧气的男性我知道这是字，我也知道你要给人印优惠券，可我不识字就是不识字......
- 珀耳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报酬你也别想了，找你要赔偿还差不多。
- 垂头丧气的男性*萨卡兹粗口*，怎么这样！为什么你自己不干？
- 珀耳我还有一大堆别的事情，怎么可能天天坐在这里刻蜡纸——
- 机灵的女孩顾问老大，又有帮派在外面吵起来了！
- 珀耳你看。
- 垂头丧气的男性......行吧。
- 珀耳算了，虽说你把蜡纸都用光了，看在你出了力的分上，自己去那袋土豆里捡两三个吧。别传出去说我让人给我打白工。
- 垂头丧气的男性真的？谢谢顾问老大！
- 珀耳莉丝，这回又是谁和谁吵？
- 珀耳又是为了几块破石头......他们就不能有点新意吗？连劝架都一直说的是一套词，我自己都烦了。
- 珀耳对了，莉丝，来试试刻蜡纸？
- 机灵的女孩蜡纸不是用光了吗？
- 珀耳这个嘛，我刚想起来，自己搞到的蜡纸不是一包，是两包。
- 机灵的女孩是是是，对对对。不过我才不试呢，我一看那些字啊纸啊的就头疼。
- 机灵的女孩但我还是没搞明白，明知道办不起报社，你干嘛还搞一台油印机？
- 珀耳这话我只告诉你，可别到处瞎说。卖粮食的拜托我们印优惠券，拿着券只要四块废铁就能换一袋土豆，这你知道吧？
- 机灵的女孩......难道你想偷偷多印？
- 珀耳傻子才干这种自毁声誉的事。
- 珀耳现在废铁紧俏，老板的土豆又积压了整整一地窖，所以他才愿意印这种券。但我要给他印的可不是“废铁换土豆”，而是“打八折”。
- 机灵的女孩......哦！原来你想用别的换？木料吗？我们这儿木料也积压着呢。
- 珀耳那就要看时价了。
- 机灵的女孩不愧是顾问老大，看得就是远。
- 珀耳我光是看得远了，可忘了自己身边连个会写字的人都找不出来。
- 机灵的女孩这么一说，附近开了个识字班。
- 珀耳识字班？哦，你说的是那个雇佣兵吧。那家伙一看就不好惹。他要是有哪位高徒出师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 机灵的女孩那你别想了，去上课的都是比我还小好几岁的小孩子，能老老实实坐着就不错了。
- 珀耳教小孩子？看来他就没当这是一门混饭吃的活计......不对，那他干嘛要开班上课？
- 机灵的女孩天知道，说不定是什么远大理想吧。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去上识字班，说老师经常讲卡兹戴尔的文化啊未来啊什么的。
- 珀耳这下我更确定自己和他聊不来了。
- 机灵的女孩那你还是自己刻蜡纸去吧。
- 珀耳你这孩子。我就说说而已，好容易有这么个人，怎么可能随便放过他。
- 机灵的女孩哦，顾问老大认真起来了。
- 珀耳......
- 机灵的女孩顾问老大，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 珀耳别吵，别吵，我打腹稿呢。
- 赫德雷......
- 珀耳请问赫德雷先生在吗？
- 珀耳多谢。
- 珀耳赫德雷先生，初次见面，我叫珀耳，住的地方离您不远。
- 赫德雷......
- 珀耳......
- 珀耳环视整个房间，显眼的东西就只有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几个最最基础的句子，旁边还有孩子们随手画的画。
- 再就是几本书，看起来都很旧了。
- 看着这些东西，珀耳更加确信自己刚刚打的腹稿没有问题，跟眼前这个人就得谈这些。
- 他刻意搓了搓手，暂时不去看赫德雷的眼睛。
- 珀耳很抱歉不请自来，但我......
- 珀耳我其实有一个理想。
- 珀耳这时再看向赫德雷的脸，眼前这个人没显出什么值得关注的表情。
- 这也难怪，珀耳想，这种愿意坐冷板凳的人大多有些怪癖，或者干脆就不太会说话。
- 珀耳而我听说您的理想......和我的其实一样。您在办识字班，正在教育卡兹戴尔的下一代，对吗？
- 珀耳这正是我的愿景，一个人人识字的卡兹戴尔。
- 珀耳说真的，我觉得赫德雷先生先我一步，已经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了。
- 珀耳甘愿在小小的房间里教育活泼好动的孩子们，我真的很尊敬您。您是有远大理想的人。
- 珀耳萨卡兹的文化已经遗失太久了，我们需要让整个卡兹戴尔重新认识到文字、文化、文明对我们的重要性，而教育就是这一切的第一步。
- 珀耳但仅凭一个识字班，您的理想......很可能遭到埋没。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 珀耳口口相传的东西终究会扭曲、消失，而我为此特意拼凑了一台油印机。
- 珀耳（他眼睛亮了一下！这么说有门！）
- 珀耳想想看，您口干舌燥讲上一个小时的东西，油印机几秒钟就能印出来，而且还能被更多人看见，这才是实现您理想的正路呀。
- 珀耳所以我才想着来找您，想请您分出一些时间来帮忙刻蜡纸，给您的理想找一个更高的起点。
- 珀耳本来我自己也能刻蜡纸的，但是日常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所以不是很方便——
- 赫德雷你识字？
- 珀耳对的，有些工作确实需要识字才......呃，不对，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 珀耳才能读得......不对，我们说的是刻蜡纸......
- 珀耳蜡纸......蜡纸，蜡纸——
- 珀耳等等，您刚刚问我的是......
- 珀耳......“你识字”？
- 赫德雷（点头）
- 珀耳呃，是、是的，我识字。
- 赫德雷是父母教你的，还是老师？这个人还在卡兹戴尔吗？
- 珀耳......我自学的。
- 赫德雷自学的？你很厉害。我已经很久没在这附近见过识文断字的萨卡兹了。
- 珀耳......我也一样。
- 珀耳我是说，我也一样，能见到您真的很开心，赫德雷先生。
- 珀耳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我是为了一个人人能识字的卡兹戴尔来找您的。开设识字班的您固然厥功至伟，但——
- 赫德雷你刚刚是说自己拼凑了一台油印机是吗？现在正在印些什么东西？
- 珀耳暂时印些我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传单，再就是街区里最近的消息之类的——
- 赫德雷其他人能看懂吗？
- 珀耳唔！
- 珀耳确实会有一些问题，所以也印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优惠券什么的。只要和卖粮食的手里那张母版一模一样，就算不认字也能用。
- 珀耳说实话，这么做有点和我的理想背道而驰，但毕竟我一个人力量有限，所以才来找您——
- 赫德雷恰恰相反，纸上的字能和货物一起换粮食，能填饱肚子，这比什么都有力量。
- 珀耳......力量？
- 珀耳赫德雷先生，和您聊天真的让人受益良多。所以您看，来帮忙刻蜡纸的事......
- 赫德雷有空我会去的。
- 珀耳这个嘛，偶尔刻刻蜡纸可能还不够，我是真心实意想把印刷室办起来的。我们能定个比较规律的时间吗，比如每周来上几个下午？
- 赫德雷除了识字班我还有别的事，抽不出太多时间。
- 珀耳赫德雷先生，这话不好听，但我得说，为了理想，我们经常得......做出一些牺牲。
- 赫德雷......当然。
- 珀耳而且我觉得理想也不是光用时间就能衡量和决定的东西。
- 珀耳不瞒您说，街区附近的帮派都知道我认字，我时不时就会被他们抓去读东西，再不就是让我给他们算数，谁赚了多少，谁亏了多少......
- 珀耳但我还是硬挤出时间开了这间印刷室，确实会牺牲一些空余时间，但......
- 珀耳（呃......这么说不行。他看起来是真没时间。）
- 珀耳或者，您要是有什么识字班以外的事，我去帮您解决？
- 赫德雷（苦笑）免了。
- 珀耳（不行，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打退堂鼓，至少......）
- 珀耳（对不住了，赫德雷先生。）
- 珀耳印刷室真的很缺人手，要是连您都帮不上忙，这个印刷室......我觉得可能要开不下去了......
- 珀耳我也真的是走投无路，又不想让油印机白白放在那里，这才来找您的。要是连您也没法帮我，那......
- 珀耳唉......
- 赫德雷所以你现在无论如何都需要一名刻字工？
- 珀耳如果您实在没空，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为了这台油印机，我已经把自己攒下来的积蓄花得分文不剩了。
- 珀耳您也知道的，那些帮派一点道理也不讲，我给他们打工，结果还倒欠他们的。要是开不了工，别说油印机，我怕是连住的地方都保不住。
- 珀耳......
- 赫德雷......
- 珀耳赫德雷先生？
- 赫德雷那这样吧。
- 没等珀耳答话，赫德雷转过身，去到房间一角，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手头的动作。
- 珀耳的心跳快了起来。
- 这个人到底想拿什么？一封信？一个地址？还是......武器？
- 总不可能是钱——
- 赫德雷这些钱借给你，不着急还，慢慢来就好。
- 珀耳您？！
- 赫德雷我知道钱在卡兹戴尔还不怎么能花出去，但拿来应付那些帮派应该绰绰有余了。
- 赫德雷然后，你就拿剩下的钱，去雇一个人，去教那个人读和写，去让这个街区再多一个识字的人。
- 珀耳不、不是，那些都好说，可这些钱是......
- 赫德雷我和另一个人一起攒下的。她攒下的那部分我没动，我攒下的这些应该就够了。
- 珀耳您......您不怕我拿了钱就——
- 珀耳（呸！珀耳，你怎么回事？钱马上就到手了！）
- 珀耳那我就......收下了？
- 赫德雷嗯，拿着吧。
- 珀耳拿着钱愣在原地，而赫德雷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 赫德雷孩子，你多大了？
- 珀耳我......
- 珀耳......
- 赫德雷没事，不想说也没关系。
- 赫德雷我只是在想......你是自学的读和写。
- 赫德雷没有家长，也没有老师，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逼得一个孩子在卡兹戴尔早早学会了读和写啊。
- 赫德雷快回去吧。等你教出了那位刻字工，记得把印出来的东西也给我一份。
- 珀耳赫德雷先生，我——
- 珀耳我其实......
- 珀耳不，没什么。
- 珀耳谢谢您。
- 机灵的女孩顾问老大，你回来啦。和那个雇佣兵聊得怎么样？
- 珀耳......
- 机灵的女孩怎么不说话？他不答应你就不答应呗。
- 珀耳他......没有不答应。
- 机灵的女孩那不是更好了？
- 珀耳不是你想的那样，他——
- 珀耳......
- 机灵的女孩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平时的样子。难道你被他揍了一顿？
- 珀耳胡说。
- 机灵的女孩还是说他有好多好多书，连你也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 珀耳......没那回事——
- 珀耳——对了，书。
- 珀耳莉丝，来帮我个忙。
- 机灵的女孩又是刻蜡纸的事？我都说了我不干。
- 珀耳蜡纸我来刻，你去我睡觉的地方，下面有个活板门，里面有个木箱子。
- 机灵的女孩嗬，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藏宝处！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啊，珠宝，赤金？难道是萨科塔的守护铳？
- 珀耳你先去拿吧，拿到就知道了。我调调油印机。
- 机灵的女孩好重，累死我了。顾问老大，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 珀耳钥匙给你，你自己开。我一手油墨。
- 机灵的女孩......你可真放心我啊。
- 机灵的女孩你藏着这些破破烂烂的书干什么？
- 伊内丝哪位？
- 珀耳欸？这里不是赫德雷先生的家吗？
- 伊内丝......
- 伊内丝找你的。
- 赫德雷珀耳吗？进来吧。
- 珀耳赫德雷先生，这些给您。
- 赫德雷......油印件？
- 珀耳我印了几份自己识字的时候用的书，您的识字班一定用得上。
- 赫德雷十几年前的？
- 赫德雷多谢，等孩子们学得深了一些之后，用来当阅读材料正好。让我看看，雇佣兵的日记，莱塔尼亚入侵时军事委员会印的心理战传单......
- 赫德雷还真是什么都有啊。这本看起来印的是1030年左右的手抄本。
- 珀耳很珍贵吗？需要的话，我给您把原本拿过来？
- 赫德雷不用，有油印件就很好了。纸的钱怎么算？
- 珀耳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说句实话，就算把欠那些帮派的钱还了，我也用不上这么多。
- 珀耳这是其中一半，您收好。
- 赫德雷珀耳——
- 珀耳您拿着。
- 珀耳剩下的一半您也不用担心。要不了几个月，我就把这些钱还您，还附带百分之十利息的那种。
- 赫德雷哈哈，利息就算了吧？
- 伊内丝别看我，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决定。
- 赫德雷既然这样......珀耳，这份地图能不能帮我印一下？
- 珀耳没问题。还有别的吗？
- 赫德雷我再想想......
- 伊内丝要不然，帮孩子们印点试卷？
- 机灵的女孩顾问老大，你看看这份蜡纸。
- 珀耳嗯......不错不错，差不多是个合格的刻字工了。
- 机灵的女孩可上面写的东西，我也就看得懂一半。
- 珀耳别心急，我当年学读写也不比你快多少。吃土豆吗？
- 机灵的女孩吃！
- 机灵的女孩......加了糖的？顾问老大，你真好！
- 珀耳你可是我印刷室唯一一个刻字工，可不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嘛——
- 暴躁的帮派首领顾问老大，你来说说看，之前约好的四六分成，现在他们坐地起价要五五开，这事怎么办？
- 阴沉的帮派首领坐地起价？我的人伤了好几个！
- 珀耳你们啊......
- 机灵的女孩吵得一点新意都没有。顾问老大，我说得对不对？
- 两个帮派首领你说什么？！
- 珀耳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别在意。
- 珀耳不过你们这件事也简单。
- 珀耳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印了字的纸，往桌子上一拍。
- 珀耳这不是有约定书嘛，我这份手写的，还给你们各自印了一份，手印还在这儿呢。
- 珀耳让我看看......“双方四六分成”......
- 暴躁的帮派首领你看，白纸黑字！
- 珀耳“如果出现伤亡，伤亡轻的一方应当适当让出部分利益，最小限度为五五分成......”
- 阴沉的帮派首领这才叫白纸黑字！
- 暴躁的帮派首领*萨卡兹粗口*，顾问老大，你可别逼我！
- 暴躁的帮派首领这里就你一个人识字，特意印了这东西打发我们，是不是就等着现在呢？真当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珀耳咧嘴一笑，指了指房门。
- 珀耳怕被骗？那你们倒是自己去学啊。
- 珀耳离这儿不远有个雇佣兵办的识字班，去那边学两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