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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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荻......
园艺店老板小伙子，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说吧。
园艺店老板你一直阴着脸站在店门前，客人都不敢来了，我生意不好做啊。
维荻我......
园艺店老板嗯？
园艺店老板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些新上的鲜花吗？
园艺店老板说说看，你是想送给妈妈，还是想送给女同学？
维荻不......不是的。
维荻我看到您贴了招聘启事。
园艺店老板你是来应聘店员的？
维荻如果您需要的话......
园艺店老板你是感染者吧？
维荻......
园艺店老板很抱歉，我没法聘用你。
维荻......没关系。拒绝我的，并不是只有您一个。
维荻打扰了。
园艺店老板哎，等一下。
园艺店老板你为什么想做这份工作？
维荻......我喜欢植物。
园艺店老板不错的理由。
园艺店老板我也喜欢植物，因为它们懂得如何扬长避短。
园艺店老板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不能行动，却会用娇艳的花朵与沁人的香气来讨人喜欢。
维荻可是......
维荻很多植物并不会开花，也没有香味......
维荻即便如此，它们也值得人们去喜爱吧？
园艺店老板......
园艺店老板很有意思，哼。
园艺店老板我倒是想起一个差事，或许很适合你。
园艺店老板不必和太多人打交道，只需要和花草树木混在一起。不过，得经常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就是了。
园艺店老板我认识一个供货商，他在招募植物猎人——简单来说，就是找人帮他去搜集珍奇植物。
园艺店老板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慌乱的打手唔哦哦哦——
镇静的打手这、这是......
慌乱的打手&镇静的打手绳网陷阱？！
维荻你们是什么人？
慌乱的打手我、我们？我......
镇静的打手......我们是游客。
慌乱的打手对，我们是游客！
慌乱的打手我们听人说，这座荒废庄园的风景很好，所以才想来转转！
维荻真的？
镇静的打手真的......
镇静的打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我，好凉......
慌乱的打手我也感觉到了......这是......藤蔓？！怎么会动啊！
维荻最近不止一拨人盯上了这个庄园，你们最好如实告诉我，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维荻不然你们也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成为这些食人植物的养料。
镇静的打手你是谁......
维荻我是谁？
慌乱的打手别和他废话了！告诉他吧！这该死的藤蔓好像缠住了我的脖子！
镇静的打手......我们是来找“褐刺花”的。
维荻哦？“褐刺花”。
维荻这庄园里连一个花骨朵都找不见，怎么会有什么“褐刺花”。
慌乱的打手这里真的有！就在那座雕像底下，千真万确！
慌乱的打手“褐刺花”不是花，是那种植物的根！只要把它的根挖出来，你就知道为什么大家叫它“褐刺花”了！
维荻原来就是那些杂草......
慌乱的打手......
慌乱的打手他是不是去找“褐刺花”了？难道他也是植物猎人......
镇静的打手*维多利亚粗口*，这藤蔓一扯就断开了，根本勒不死人。
慌乱的打手......他吓唬我？！
维荻“褐刺花”......
维荻这种植物的根，真像一朵褐色的带刺的花啊。
维荻雇主说最近它的价格在黑市上炒得火热......因为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维荻它不会开花，也没有香味。就因为它的根能治病，人们便需要它。
维荻甚至还用“花”来命名一种不会开花的植物......
维荻哎——
维荻正要捡起掉落在田地上的“褐刺花”，却注意到一旁有一株孑然生长的小草。
它很普通。但在这片麦田里，它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风吹来，那些未成熟的麦子识相地向一边倒去。
这一瞬，小草终于让太阳看见了它。
维荻这个是......
维荻看见了小草，也注意到了捡起那株名贵的“褐刺花”的自己的那只手。
要不是有风吹来，他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那株小草。
他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惭愧。
农夫喂，小鬼。
农夫你是哪个村来的？
维荻（警觉）什么事？
农夫什么事......你鬼鬼祟祟地蹲在我的地里，反倒来问我什么事。
农夫还瞪我，快从我的地里滚开，别挡着我除草。
维荻除草？
听到这个词，维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的那株无名的小草。
他知道这样做很怪很讨人嫌，但他还是开口了——
维荻不行......
维荻我不走。
农夫你这臭小子——
？？？维荻！
维荻——？
一脸惊喜的男子天哪，真的是你......维荻，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一脸惊喜的男子还有沃森伯伯，镰刀可不能扬这么高，多吓人啊......噢，你们在吵架？
维荻......
农夫图克，你认识他？
图克认识，何止认识！我们可是同学！
维荻......曾经是同学。
维荻现在不是了。
图克哈哈，你和以前没两样啊。
图克沃森伯伯，怎么动这么大的气......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图克我的同学......维荻他就是看上去有点凶，也不太会和生人讲话。其实，他没恶意的。
农夫好吧，或许你能给他讲明白，让他知道他不仅碍事，还很没礼貌。
农夫行了，快点吧，快把他从我的地里带走吧！要是再跟他多吵两句，晚上我都要没精力和我家那老婆子拌嘴了！
图克进来吧，随便坐。我家里人都不在，不用拘束。
维荻......好。
维荻我才知道这个村子是你的家乡。
图克啊？这可不是我想听的，半分钟前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玩的。
图克不过也对。谁会在探望老同学的路上，为了田地里的一株杂草差点和农夫打起来啊？
维荻......刚才多谢了。
图克道谢就客气了......当然，要是你愿意帮我搞定我的假期野外实践报告，我会很高兴的哦。
维荻我拒绝，我可不想再......
图克行了行了，就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我，是开玩笑啦。
维荻......
图克喂喂......
图克我还以为你硬要把它保下来，是气昏头了。
图克结果你还真把这杂草有模有样地栽种在样本盒里了。
维荻图克，我不认为它是杂草。
图克啊？这不是稗子或者什么别的野草......算了，我这个专业课不及格的就不和你这个前三名选手争了。
维荻我不是说它不是......
维荻......
图克怎么了？你怎么愣住了......
维荻......它虽然有点像稗子，但又不完全一样，我才注意到。
维荻你看这，像不像会长出和大尾草一样的圆锥花序？
维荻它的茎秆还有点像莎草......
图克那，它是个未被发现过的新物种？
维荻只是我没见过，我也不记得有在书上见过相关的记载。
维荻新物种？......或许存在这种可能。
图克真怪，你都没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就要和拿着镰刀的农夫干一仗？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啊！
维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想着要保下它。
图克或许你做对了，万一它真的是新物种呢？
图克哈，果然。
图克这就是我想要找你帮忙弄实践报告的原因！
维荻什么？
图克即便是这么不起眼的一株小草，你也能注意到它的不同之处，这就是我和高材生的差别吧......
维荻不......
维荻其实我也差点忽视它。
维荻植物猎人并不需要这样没有经济价值的物种。
图克那又怎样？重要的是你足够敏锐，是你发现了它。
图克......我有个想法。要想知道它是不是新物种，那就去植物研究所之类的机构鉴定一下嘛。
维荻鉴定？好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维荻我得回据点一趟。
维荻对，我拿到“褐刺花”了。已完成完整植株的采集，并连同其生长的土壤样本一起保存好了。
维荻竞争对手？我好像是遇见了两个......不，他们没有妨碍到我，不如说正相反......
维荻别的有经济价值的植物？......我没遇到，没什么特别的。
维荻数据与照片已经传输给您了，如果没有问题，我明天就会返回。
维荻......啊？
维荻您是说，还有新的委托？
维荻或许我可以先回去，我们当面确认任务目标之后，过段时间我再重新出发呢？
维荻就算您说这个任务很紧急，也......不，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判断，也不是不信任您，我只是——
维荻......
维荻好吧，我明白了。
维荻等我拿到新的目标植物，我就返程，可以吧？
图克所以，没法直接去植物研究所了？
维荻嗯。
图克你的雇主......我听他一开口就知道是个难缠的人。你就不能直接回去，告诉他没找到他要的东西吗？
维荻除非我不需要这份工作了......
图克噢，那就没办法了。
图克和那些在实验室里冲洗试管、给样本瓶贴标签的工作比起来，植物猎人可酷多了吧！换我，我也不会放弃这么有趣的差事！
图克这样吧，我不用你帮我弄什么野外实践报告了！就带我去做一回植物猎人吧！求你！
维荻......哈哈。
图克依照周密的计划潜入，骗过所有人的眼睛，还会随机应变躲过每一处危险，在“最终的房间”夺走目标......
图克你看了蓝卡坞上个月公映的那部冒险片吗？就是在萨尔贡雨林里寻宝被土著追杀的那个？感觉没什么两样！
维荻没、没看过......
图克想来也是。
维荻图克，你知道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也不是因为喜欢冒险才做植物猎人的工作的。
维荻我需要它，只是因为我需要收入，也想要继续和植物打交道。
维荻感染了矿石病以后，这可能是我碰上的最好的选择了。
图克......好啦，维荻。
图克我知道的，因为矿石病就让你退学，是学校的损失。他们损失了一名真正热爱植物的年轻学者。
图克要是教授他知道你为了继续研究植物在做那么危险的事，他肯定会后悔当初没为你向学校求情的！
维荻哼......我该怪他吗？
维荻图克，我们以前培育那些不起眼的实验样本，是怎么做的来着？
图克......你这不是还很熟练吗？
说着，维荻为栽培着“褐刺花”的温箱合上了盖子，打开了那个更小却更温暖的样本盒。
他用手指感受样本盒中土壤的湿度，随后，又用喷壶往玻璃盒壁上喷了些水。
无名的小草没有发出声响，但他知道小草在生长。
图克老实说，维荻，照顾这些植物的时候，你真像变了一个人。
维荻是吗？
维荻也许是因为我从不担心会被它们厌弃吧。
图克厌弃？也许吧......可你也知道，这些植物并非时刻都能如我们所愿。
图克就像以前我们一起在温室里培育实验样本的时候，长得不好的，早早死掉的......
图克......更别说还有一些样本直到开花结果时，我们才会发现，它们其实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图克也许没必要那么期待......
维荻期待？
维荻你担心要是最后证实了它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野草，我会失望？
图克嗯。
维荻我不会失望。因为我不是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才去照料它的。
图克那......
维荻图克，如果你在干农活的时候，看到它长在作物边，你会怎么做？
图克当然是把它除掉啊。就算留下来当肥料，也有点勉强吧......
维荻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维荻但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人人需要的作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无处可去。
维荻甚至还不如供养作物的肥料......它们好歹还能一起待在田地里。
图克维荻......
维荻我没事，图克。就算如此，我也活得挺好不是吗？
维荻我想清楚了，我并没有多期待它是一个新物种。
维荻我只是觉得......它也该有一隅之地。
维荻仔细想来，它要的其实并不多啊。
维荻土壤，水，还有阳光......足够了，足够它继续倔强地生长了。
维荻忽然有一种开口去问无名小草的冲动——
你叫什么名字？
你渴望被人关注吗？
你......你也害怕被人厌弃吗？
小草啊。
......比起这小小的样本盒，其实你更希望回到那片广阔的田野里吧？
“......走吧，你快走吧。”
“从我们这里滚开！”
这是......
“你也看到了，这是学校董事会统一决定的。”
“比起在这里学习知识，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吧？”
“......对，它们并不矛盾，但我们也要为其他的学生和教职工考虑呀。”
“别想了，学校不可能单独给你一个人分一间宿舍。”
......
好吧，那我离开就是了。
“大学生？我们不需要什么大学生，只要你会招徕客人......你是感染者？这可不行啊。”
“我们不收感染者打字员。你说你可以在家办公？绝不会耽误工作？不要想了！”
“喂，小子，离我的店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隔离区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很抱歉，我没法聘用你。”
......
好吧，那我离开就是了。
“这么多草鞋和草帽，一件都没有卖出去？”
“问了，我都问了！没有采购商愿意收！啧......现在就连村长都躲着我们家。”
“或许我们还可以去移动城市问一问......”
“对，没错，这倒是个办法。我明天就去集市，把老太太留下的那几匹上好的棉布拿去，或许能换来个二手的摊车！”
“把我的银手镯也拿去吧！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要留下他，再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孩子......”
......
或许，我还是离开更好吧。就算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也要活得更像样子些。
可......我又能到哪儿去呢？
嗯？
......吵死了。
我知道了，我会走，你们不用再赶我了！离了你们我也能活！
“维荻——”
我知道了！吵死了！
维荻......
维荻是梦吗......
维荻小草它......还在。
维荻咦？这里，似乎冒出了新的叶芽。
维荻我记得有些植物在感受到生存环境发生剧烈变化时，会更奋力地生长。
维荻小草啊......这个样本盒会让你觉得安全吗？
图克喂，维荻！
图克开门啊！你这家伙不会还在睡吧！
维荻......
维荻图克？你为什么会来......
图克......我，为，什，么，会，来？
图克拜托，你昨天不是答应了，要带我体验一下做植物猎人的感觉吗？
维荻那不是玩笑啊......？
图克快点走吧，多我一个肯定能让任务更顺利的！
图克这样也能更早去植物研究所鉴定了，不是吗？
维荻你还惦记着这事啊......虽然鉴定一下也没所谓就是了。
维荻......哈，好吧，那就一起来吧。
维荻不过，像你这样随随便便把泥脚印留在经过的地方，我不觉得我的任务会更顺利。
图克哟吼——
图克怎么样，这两个屋檐的距离，我跳得够远——唔唔唔噢噢妈妈！
维荻小心！
图克呼，好险。还好掉下去的是一片瓦，而不是我。
图克多谢你拉住我，维荻......？怎么是“稻草人”啊......
维荻我和你不一样，我会好好从下面爬上去。
维荻你不必向“稻草人”道谢，它大概是怕你把全村的人都喊来，然后看你在屋顶上表演。
图克真不错啊，你果然还和在学校里一样。
图克明明都提早一步走入社会了，就不能对朋友宽容一点？真不成熟！
维荻......
维荻抓紧时间吧，图克。从那个烟囱跳进去。
图克哪？烟囱？
维荻对。
图克等一下，我们不是要敲门进去吗？......等等等等，“稻草人”为什么在推我啊——
一阵寂静。
维荻怎么样？
图克这......“稻草人”接住我了，算是安稳落地？
图克......我可是很克制地没有喊出声来哦！
维荻知道了，我也来了。
图克呼——你听没听到？我感觉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图克就在刚刚，我竟然跟着植物猎人去了“最终的房间”，还真的拿到了“古代的神秘作物种子”！
维荻不过是从一间无人住的乡村小屋里拿走任务目标罢了......哪有那么夸张。
图克确实，好像没有我想象的刺激啊！
图克怎么没有探秘的过程呢？进去，拿到了，然后离开......就完事了？也太轻松了！
图克看来这个种子，也不是什么珍奇的东西......
维荻不，估计是上一个接线人放在这里的。
图克接线人？
维荻对。
维荻并不是每个任务都需要植物猎人深入险境，也会有这种去指定地点取个东西的简单工作。
图克......那不就是信使？
维荻听说最初的植物猎人，就是一批专门为跨国香料商人工作的信使。
图克这样听来，一点也不酷了......
维荻行了，回据点吧。我要向雇主汇报，他最好别再给我安排新的任务了。
维荻......
维荻图克，经过那片泥地时，我提醒过你要把鞋底清理干净。
图克啊？我照做了啊。你看，干净得很。
维荻那这边的鞋印是......怎么和据点附近的那么像？
维荻......
维荻不会吧......
图克啊？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就跑了——
维荻快，来不及了！
远远地，维荻看见据点的方向升起了浓烟。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冲刺，烟味越来越刺鼻，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原先的隐隐不安，已经成为面前燃起的火。
维荻唔......
惊喜的打手嗬，你看他身上带着的......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惊喜的打手这可是一袋方形葵的种子，得值不少钱吧！
镇静的打手行了，闭上嘴。
镇静的打手切断据点里的应急通讯器，把有用的都拿上。
镇静的打手趁他恢复意识之前，快走吧。
维荻别......
维荻为什么......
维荻为什么......
妈妈，我们的田里长了很多小草。要把它们除掉吗？
“对，它们会妨碍到作物生长。”
那我们可以让它们离作物远一点？比如，把它们移栽到后院的园子里？
我想知道它们长大后的样子。
“嗯......好主意。”
“它们也许会长成麦子，也许会长成粟米。”
“听说在很久以前，那些粮食和它们没什么两样。”
......要是它们不能吃呢？
要是它们开不出好看的花，还变得臭臭的，那就太糟糕了！
“哈哈，我的孩子已经会因为这种事感到困扰啦？不用担心——”
“它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价值的。”
图克维荻！刚刚跑过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抱着“褐刺花”的温箱？
图克......你受伤了？
维荻小......
图克什么？
图克要去追他们吗？
维荻去看看，小草......
图克小、小草？......喂，你该不会要去据点里吧......
图克别——火势越来越大了，别冲进去，维荻！
维荻那株小草......我还没有带它去植物研究所......
维荻我还没有为它起名字......
维荻就算无人在意它，但它依然顽强地活在田野里......
维荻它不应该被随意除去，也不该葬身火海......
维荻它不应该被驱赶，也不该被忘记......
维荻它只是想活下去......
维荻咳咳......咳咳......
维荻太好了......我的样本盒，它还在这......他们没把你夺走......
维荻不起眼，也是你的优点吧......
维荻用手抹去附在玻璃盒壁上的黑灰，焦急地确认小草的安危。
维荻......嗯？
维荻这是......那株小草？
在火光中，样本盒中的景象维荻看得很清楚。
据点里骤然升起的高温显然让他的小草不太好受——
像稗子的叶片发蔫了，像莎草的茎秆也弯折了，但那像大尾草的部分，竟然正在“绽放”。
那是它的花吗？维荻不确定。是这场大火才让它变样的吗？维荻也不确定。
没有人能在第一次看到那些新长出来的细细的须时，就笃定这是一种植物的花朵。
看它那蔫掉的叶子和那弯掉的茎秆，这恐怕也很难称得上是一次“盛放”。
但维荻能够确定的是，它不是稗子也不是莎草，它不是任何一种他曾知晓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