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之心
< 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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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与碎砾散溢小丘，灼灼火焰燃烧大地。
- 无助的红龙紧锁在它的王座上。
- 丝线洞穿了骨头——这样它就无法移动。
- 源石挖开了血肉——这样它就无法愈合。
- 哭喊灌入了耳朵——这样它就无法歇息。
- 权杖钉住舌尖，王冠箍死头脑，石球砸断脊梁。
- 它是王座上的红龙，它是阴影的傀儡。
- 反抗不被允许，恳求不被允许，逃避不被允许。
- 炼狱中，活着的雕像在哭泣。
- 泪水从眼眶滴下，顺着丝线流入不愈的伤痕。
- 受难与服从换来的，也只是沉默。
- 天空下起苦涩的冰雹——
- ......
- 苇草......
- ？？？深池的人随时都可能回来，我们得想办法再弄辆车。
- ？？？放心，我们一定能活着逃出去的。
- ？？？她是被天灾波及了吗？源石感染和外伤都很严重......
- ？？？唉，我们做好分内的事，之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 ？？？那么我们就将您的信息登记在册了。
- ？？？考虑到您还是病患，就为您准备了单间宿舍，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 苇草......
- 苇草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房间的门。
- 罗德岛的标准移动门完美履行着它被创造时赋予的使命，门外没有一点光透进来。
- 它的隔音性能当然也不应受到质疑，然而，现在正是人们开始一天生活的时段，还是有些嘈杂的人声传到了苇草耳朵里。
-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 只要打开房门，她就能融入罗德岛，过上那阳光下的日子。
- 但是——
- 苇草呜......好疼......
- 源石结晶提醒着她——
- 负罪感提醒着她——
- 阴影提醒着她——
- 她不配。
- 即使心怀愧疚，她毕竟喊着“为了深池”处决过很多人。
- 那些或年轻、或苍老的灵魂时刻紧盯着她，他们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这摇摆不定的芦苇飘荡时狠狠刺痛她的心灵。
- 这是死者们仅存的复仇手段。
- 忏悔便能被宽恕，这只是无情者的便宜法则，真正的宽恕并不存在。
- 毕竟逝者不会开口，也不会原谅，只会折磨。
- 就像他们曾受到的折磨一样。
- 苇草这样......就好了......
- 苇草这是我应得的......
- 苇草重新躺下，让自己背对着房门，好像这样就能无视门外的喧嚣。
- 那不属于她，她没有资格。
- 即使她是如此地渴望——
- 苇草囚牢才是我的归宿......
- 苇草......
- 然而，在这黑暗之中......
- 她仍记得，天空中偶尔洞穿阴云的光芒。
- 来自一个炽热的圆环......就像太阳那样......
- 她渴望着触碰那光芒......
- 苇草......
- ？？？苇草小姐，您在里面吗？
- 苇草请稍等......这就来......
- 医疗干员您好，苇草小姐，我是来给您做例行身体检查的。
- 苇草博士是不是会......
- 医疗干员啊——博士和您约定的应该是全面的定期身体检查吧，现在做的只是最常规的血压心率监测，不涉及抽血上大仪器之类的项目。
- 医疗干员您现在还是病患，一些数据还是需要时常监测的，博士也不一定一直有空闲。等到您的病情进入稳定状态，我就不会来打扰您了。
- 医疗干员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您。
- 苇草......
- 苇草有劳您了......请进吧。
- 医疗干员那请您先躺回床上吧。
- 苇草嗯......
- 医疗干员灯的开关......应该是在......这里。
- 苇草呃......
- 医疗干员啊，不好意思！我这就帮您调暗点——
- 苇草不，不用，这样就可以了......
- 医疗干员好、好的。
- 医疗干员那您平躺在床上就行，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 苇草嗯......
- 在躺下前，苇草把自己的尾巴移到了床的另一侧，这样那燃烧着的火焰就不会影响医疗部的干员工作。
- 床上的布料都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因此倒也不必担心尾巴会不经意间点燃整个房间。
- 苇草本以为医疗干员会新奇地盯着她的尾巴问这问那，但医疗干员只是盯着自己的记录本和仪器，没有要闲聊的意思。
- 于是苇草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而后，视线慢慢地被顶灯散发出的光所吸引。
- 医疗干员这样应该就行了......接下来是......
- 那就是一盏平平无奇的天花板顶灯，仔细一点看，便能透过灯罩，看到里面圆环状的灯管。
- 就像是一位萨科塔闪耀的光环......
- 苇草您知道......那位救下我的萨科塔在哪里吗？我想和她道个谢......
- 医疗干员您是由一位维多利亚瓦伊凡和一些去小丘郡执行任务的罗德岛干员一起送上罗德岛的，他们里面好像没有萨科塔干员。
- 苇草是我记错了吗......
- 苇草继续看着顶灯，那位萨科塔的光芒在她记忆里很鲜明，应该不会错。
- 医疗干员但我听说，在那次行动里确实有精英干员牺牲了......
- 苇草精英干员......
- 医疗干员那是一位很受尊敬的老人家，虽然她基本上不会来医疗部，但那些过来看病或者体检的狙击干员都会提到她几句。
- 医疗干员说她是个很耐心的人，说她的左轮铳非常准......
- 医疗干员我记得，她好像是一位萨科塔......
- 苇草她......该怎么称呼......
- 医疗干员Outcast......他们都这样称呼她......
- 苇草Outcast......
- 聊天的话题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角，两人也默契地不再谈论任何事物，只有医疗仪器偶尔发出的提示音还在房间中回响。
- 医疗干员好的，这样检查就结束了。恭喜您苇草小姐，很多指标都比上次测量时好了许多，您的病情应该很快就能稳定了......
- 苇草嗯......
- 医疗干员那，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 医疗干员要帮您把灯关上吗？
- 苇草不用，这样就好......
- 医疗干员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苇草小姐。
- 苇草牺牲了......
- 苇草是我的错......
- 苇草的脑中一片空白。
- 她之前从未和这位Outcast有过交集——她甚至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代号。
- 而对方为了拯救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 苇草Outcast......Outcast......
- 她一遍遍念诵着这个名字，这个为她掀开黑暗衣角的名字。
- ......
- 无论是出于敬意，或是尊重，抑或是好奇，她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去了解这个伟大的人。
- 当然，做完这一切后，她就会重新回到这个房间，继续她的自我禁锢。
- 生活突然就以如此鲜活的形式出现，这让苇草不太适应。
- 一些亲切的问候，一些琐碎事带来的吵闹，还有些打发时间的捉对闲聊。
- 她有多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
- 苇草右手握着左手手腕，靠着走廊边缘，尽量收起尾巴，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 她多么想现在就扑入这生活中，去买支钢笔，或者喝上一杯饮料。
- 她不被允许。
- 往日的冤魂就在她肩膀上，撕碎她对美好生活的一切期待。
- 苇草你好......
- 人事干员哦？您好，苇草小姐，请坐。
- 人事干员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 苇草我想问一下......Outcast......
- 人事干员啊......您找她有事吗？
- 苇草我......
- 人事干员她的办公室离这里不远，毕竟岗位调动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
- 人事干员我这有份地图，您可以看一眼。
- 人事干员大概......这样走，转过弯就到了。
- 苇草谢谢......
- 人事干员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 人事干员......
- 路过的干员（小声）Outcast的办公室不是已经......
- 人事干员（小声）多嘴，做你的事去。
- 人事干员（小声）我会不知道吗？你就不能给人留点念想吗？
- 路过的干员是是是......
- 人事干员唉......可怜的人啊......
- 苇草应该就是这里了......
- 档案室干员您好，请问您是......
- 苇草请问Outcast的办公室是这里吗？
- 档案室干员啊......
- 档案室干员是的，这里以前是她的办公室。
- 档案室干员最近我们刚刚经过交接，准备把这间办公室用作新的档案整理室。
- 档案室干员您是她的......？
- 苇草没事......只是随便看看......
- 档案室干员随便——呃，好的，我大概了解了。
- 档案室干员请自便吧。
- 苇草Outcast......她还有东西留在这里吗？
- 档案室干员个人物品的话应该由人事部那边的干员处理掉了，抱歉。
- 苇草没事的......
- 她本以为在这里能够找到Outcast存在过的痕迹，但除了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个陌生的人，她什么都没找到......
- 于是她开始思考，罗德岛上还有什么地方会与这位萨科塔有所关联。
- 萨科塔......铳......狙击干员......
- 苇草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 档案室干员请说。
- 苇草射击训练场在哪里？
- 苇草来到了训练场，盼望着能找到关于Outcast的信息，任何信息都行，这里一定有了解她的人。
- 但在进入这座宽广的设施后，她只感到了......恐惧。
- 不幸的人被绑缚在标靶上，被蒙蔽的人举起武器，等待着她的命令。
- 苇草......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 无论她想说什么，无论她说了什么。她的语言都是号令，有人扣下扳机，有人中箭身亡。
- 干员是来训练的，于是他们重复着循环——填弹、瞄准、射击。
- 标靶是该被破坏的，于是它们也重复着循环——等待、被击中、反馈。
- 牺牲者被绑死在了标靶上，在生命流尽前，他们会不断控诉苇草的暴行。
- 于是，这里不再是训练场，而是她恶行的展览馆。
- 苇草不......
- ？？？当心！
- 克洛丝你还好吗~？
- 苇草嗯......谢谢......
- 训练场管理员六号训练位和五四七八这几个位置暂时封闭维修十五分钟，在那打靶的干员都先下来。
- 训练场管理员然后，用六号位的混蛋，别想着走，给我滚到管理室来！
- 克洛丝那个带爆炸弹来训练场打靶的人估计要挨骂了。
- 克洛丝哦，你好呀安德切尔~
- 安德切尔你好克洛丝，旁边那位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 克洛丝没有哦，只是刚刚遇到，应该是想来训练场体验一下射击的干员姐姐。
- 克洛丝毕竟她带着这柄长枪，怎么看都不像是狙击干员呢~
- 苇草......
- 安德切尔你好，我是安德切尔。
- 克洛丝我好像也忘记做介绍了——你好，我是克洛丝哦~
- 苇草苇草......这样称呼我就可以了......
- 苇草......
- 克洛丝——
- 安德切尔......？
- 克洛丝说起来，安德切尔，你们准备好之后的测试了吗？
- 安德切尔嗯？
- 安德切尔嗯。有玫兰莎带着大家，不会有问题的。
- 克洛丝但我看你之前在训练位上用的是手铳欸~
- 安德切尔哈哈，你看到了啊。
- 苇草（铳......萨科塔......）
- 安德切尔虽然还没有铳的使用权，但作为一个拉特兰人，怎么会不想试试呢。
- 安德切尔所以我之前向Outcast老师请教了手铳的使用方法。
- 克洛丝就是黑钢的那种吗？
- 安德切尔嗯。
- 安德切尔老师教了我很多射击的诀窍，像是持握铳的动作对于反应速度的影响，或是怎样才能快速拔铳射击之类的。
- 安德切尔演示的时候老师还特意用铳和弩都演示了一次，告诉我一些动作实际上是能够融会贯通的。
- 克洛丝那有空的时候得教教我哦，我也想多会几招~
- 安德切尔嗯，没问题的。
- 安德切尔只是......
- 安德切尔之前和老师约定好等她回来就验收我的学习成果，但......
- 苇草（Outcast......）
- 苇草使用铳射击......是什么感觉？
- 安德切尔感觉吗？嗯......我也说不太明白。
- 训练场管理员好了，把那几个挡板和警示标记拿走。
- 训练场管理员五个训练位重新开放了，上去练手吧，伙计们。
- 安德切尔试试看就知道了，苇草。
- 苇草我......吗？
- 苇草我可以吗？
- 安德切尔训练手铳是专门为新手准备的，和弓弩一样，使用难度没那么大。
- 克洛丝而且我们就在旁边，不会有事的~
- 苇草我......
- 苇草......
- 苇草我知道了。
- 安德切尔握法看我的动作就行。
- 苇草这样......吗？
- 安德切尔对，手指的位置......都没问题。
- 克洛丝之后举起铳，准星对准目标，扣下扳机就行了哦~
- 苇草对准目标......
- 她紧紧握着铳。
- 训练铳都很轻巧，但她发现手中的铳一直在微微摇晃。
- 克洛丝不用紧张的，深呼吸~
- 苇草嗯......
- 她瞄准了她的伤痕，她的怨灵，她罪恶的展品。
- 扣下扳机——
- 克洛丝打中了呢~虽然偏了一些。
- 苇草的那一击完全没有打中靶心，只在靶纸的左上角留下了一个黑点。
- 苇草谢谢......
- 苇草放下了铳。
- 克洛丝不再试试看吗？
- 苇草这样就够了......
- 当她打出那发子弹时，铳给出了强烈的反馈。
- 这就是萨科塔的武器，扣下扳机便是声明，与此同时，承担后果。
- 每一发子弹的代价，Outcast都很清楚，而她......应该没有犹豫过。
- 安德切尔那我就继续训练了。
- 安德切尔等测试结束以后，我想我得去一次遗物室，和老师汇报一下成果。
- 苇草遗物室？
- 克洛丝嗯，遗物室。
- 克洛丝罗德岛的遗物室，离开我们的好老师们留下的东西都集中放在那里。
- 苇草你们说的遗物室......在哪里？
- 遗物室入口
- 进入综合生物处理室后，再转过一个弯，就是进入遗物室的大门，或许是考虑到房间的特殊性，遗物室前有一条长长的廊道。
- 苇草本想直接进去，但拐角处两位干员的谈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 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字——
- 苇草（Outcast......）
- 那两位干员似乎曾是Outcast的队员。
- 于是她在墙角站定，装作是在等待某人。
- 她想听听他们对于Outcast的看法。
- 平静的干员所以你后悔吗？没有和她一起去。
- 沉默的干员......
- 平静的干员我看过报告，小丘郡发生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控制。
- 沉默的干员即便如此，她想要活着回来，应该不难。
- 沉默的干员她是Outcast。
- 平静的干员......弹巢被Misery带了回来，她最后打了六发。
- 平静的干员你觉得她会后悔吗？
- 苇草屏住了呼吸。
- 沉默的干员她从不后悔。
- 平静的干员那我还是要再问你一次，你呢？
- 苇草别过头去，她几乎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对话。
- 迁怒，憎恨，她再熟悉不过了。
- 沉默的干员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 苇草（欸？）
- 沉默的干员她需要我们帮助时从不遮掩，这次既然决定一个人去，一定有她的考量。
- 平静的干员从小丘郡撤离的人带回了一个重症伤员。
- 沉默的干员感染者？
- 平静的干员感染者。
- 沉默的干员如果有什么结局能够令她满意，这一定是其中一种。
- 沉默的干员......
- 平静的干员......
- 沉默的干员那就别打扰Outcast休息了，她忙了那么久，也该多睡会了。
- 平静的干员晚安，尊敬的老伙计，希望你梦里还能记得我们几个。
- 平静的干员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 她能得救应当是个偶然。
- 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 只要她能和Outcast相遇，那她就能够得救。
- 无论处境怎么变化，结果都是如此。
- 苇草看向长廊尽头，看向遗物室的入口。
- Outcast正在里面等待她的到来。
- 原本，这些遗物和其他无人认领的物件一起被堆放在综合生物处理室的仓库中。
-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会再有人前来认领，而只是那样放在仓库里，珍贵的遗物注定会受到时间的侵蚀。
- 于是它们被放入了定制的储藏格中，安置进仓库尽头的小房间里。
- 这里是罗德岛给那些为了事业献出生命的干员们准备的墓地。
- 但这儿没有鲜花，更没有墓碑。
- 每个人都压低声响，生怕打扰到逝者安息。
- 苇草也是如此，她收敛着自己的火焰，尽量不让火光破坏了这寂静的氛围。
- 每个遗物格前都有一束光，苇草顺着光芒确认着在此安眠的人。
- Scout......Whitesmith......
- Outcast。
- 她的遗物就在这里。
- 苇草走上前去，一旁也恰巧有人准备离去。
- 【......】
- 苇草（轻声）博士......
- 【（颔首）】
- 在这里，沉默是最好的交流。
- 于是简单的社交礼仪过后，两人擦肩而过。
- 也就是在这时，苇草看到了博士所悼念的那位干员的代号——
- Ace。
- 或许那是属于另一位拯救者的故事，或许某一日，有人会向她说起。
- 但不是今天。
- 她走到Outcast的遗物格前，微微鞠了一躬，而后观览着她在这片大地上的遗留。
- 遗物格中有一个损坏的弹巢，旁边有他人为Outcast所撰写的评价——
- 苇草（“她行过刀山火海也不曾有一刻向奸邪低头，她枪口火舌焦灼好似怒阳，她头顶光芒炽烈几胜白昼。”）
- 苇草（“此处安葬着Outcast，我们的朋友。”）
- 苇草......
- 苇草呼......
- 苇草（您好，Outcast。）
- 苇草（我是来道谢的，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机会。）
- 苇草（我是......苇草。我来这里，是想要寻找答案。）
- 苇草（我想知道救下我性命的，是怎样一个人。）
- 苇草（现在我知道了。）
- 苇草（我一直心有疑虑，认为您的拯救带有目的。）
- 苇草（我错了。生命在您眼中是没有区别的。）
- 苇草（谢谢......）
- 苇草（我曾经是姐姐的傀儡，做了许多令人不齿的事，我曾经以为这片大地就是这样黑暗。）
- 苇草（但现在，您教导了我，告诉我大地上仍有光芒。）
- 苇草（不是灾厄的火光，而是......更温暖、更闪耀的......）
- 苇草（我应该成为光芒吗？我可以吗，就像您一样？）
- 光照在Outcast的遗物格上，也照在了苇草身上，在她身后拉出一条融入环境的影子。
- 苇草（我是个......软弱的人，所以我反抗不了姐姐，也没法像您一样，豁出性命实践自己的理想......）
- 苇草（但我......我会试着去做的......我可以报答您的，只有这个了......）
- 苇草（我还需要时间......我得明白，自己应该去做什么，才对得起您，对得起这一次生命。）
- 苇草（火焰总是带来阴影......但我想试试看，让它带来生命和希望。）
- 苇草（......再会，Outcast。）
- 苇草转过身，从光芒下走进了黑暗中。
- 离开房间的路又长又暗，把苇草整个吞没，只剩下她尾尖的那点火焰。
- 但她的火焰平稳而不屈，散发着光芒与热量，坚定而执着地向着出口飘去。
- 于是乎，有生以来，遍体鳞伤的红龙第一次发出吼声。
- 枯槁昏暗的小丘上，闪过了一丝光芒。